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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十一日生朝三首 其三 宋末元初 · 方回
七言律诗 押灰韵
强展愁眉进一杯,年年红熟见杨梅
至亲阻寇全无信,时贵嫌贫近不来。
京兆旧游张敞马,督亢遥望剧辛台。
华荣寂寞手翻覆,好在徉狂老万回(自注:予归自广南,竹坡先生字以万里,名则先君所命也。故或以万回戏之。)
次韵吴僧魁一山十绝 其八 宋末元初 · 方回
七言绝句 押真韵
隋朝桧下访仙真,五十年前夜榻身。
至道宫前天目顶,羡公去作卧云人(自注:予辛亥年二十五,以吕竹坡先生午荐,访洪中书后岘先生勋问学,宿天目山下道宫。今忽近五十年云。)
秋思七言八首 其五 宋末元初 · 方回
七言绝句 押佳韵
郎官己未老秋崖,丞相庚申讷斋
己亥□螭竹坡老,吾乡三老挂予怀。
武林书事九首 其三 宋末元初 · 方回
 押删韵
金石典古吕伯可,风霜清耸方巨山
尚见八音合韶乐,早能九鼎象神奸(自注:吾州左史竹坡吕公午文、有朱晦庵风。吏部秋崖方公岳,早斥荆州者。二老先生皆谓回可教。)
左氏提纲序嘉熙四年四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四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记事而撮其要,为学之法也。
近世有取《资治通鉴》,上自周威烈,下迄五代,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间所登载,缀成四六,一句一事,次第连比,无毫发差舛,于记诵检阅极简便,名曰《通鉴提纲》。
予与友人徐子成共学时见之,今四十年矣,每以是编逸去为恨。
访书肆,叩友朋,更不可得。
子成以《春秋》一经取高第,需次馀閒,乃依仿是编而作《左氏提纲》,兹以见示。
列十二公事,以次举义,随辞著骈骊若天成,视《通鉴提纲》尤胜。
因相与道四十年前所见者,子成曰:「亦失久矣」。
久与予同一恨也。
儒先谓《资治通鉴》之始,实接《左氏传》之终,子成于《左氏提纲》既已编,若更能于《通鉴提纲》既逸之馀,述其可记忆者,而补其不能记忆者,并锓梓以行于世,则二书一千六百馀年,是非得失,前后贯穿,文从字顺,易于诵习。
卒然欲检正二书中事,即是以为纲目而推寻之,可不劳而获,其沾丐后学岂浅浅哉!
子成曰:「是吾志也」。
乃书以为序,而坚其约云。
嘉熙庚子孟夏十三日竹坡吕午伯可书。
清隐丙稿序淳祐元年五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四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自四诗有大序,而后之作诗成集者,皆为序以冠其颠。
近世杨诚斋诗歌多随所游寓作止岁月,各为一编,凡九集,集各自序。
惟《江湖》、《荆溪》二集,他人又为序之。
九华陈君民瞻,酷好吟咏,以甲乙第其稿,徐、江二君子各为述其所以作矣。
今又成《丙稿》,来请著语,以别于二君之次。
予谓民瞻若循诚斋故事,自叙可也,而乃以见属,得非以予亦可与言诗者欤!
夫诗求明熟则浅俗,务奇古则艰涩。
民瞻诗,明熟奇古,而二病俱无,殊不易得。
首篇「露光多在,风力尽于」之句,真可追踪古作者。
若此甚众,不特「风暖鸟声碎,日高苍影垂」一联名世而已。
使人披玩,惟恐将尽,则虽自甲至癸,循环无穷,谁得而厌之?
杜工部开元天宝至德大历,诗千四百四十馀篇,句法理致,老而益精。
东坡先生居海外,尤喜为诗,精深华妙,略无老人衰惫气。
盖笔力不为穷通老少而变,故愈出愈奇。
然则自《丙稿》以往,予又将验民瞻于他日。
淳祐元年五月二十五日竹坡吕午伯可书序。
王昭君辞序淳祐元年五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四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、《新安文献志》卷一八
「女无美恶,入宫见妒;
士无贤不肖,入朝见嫉」,世率以为名言。
以予观之,女惟美故恶者妒之;
士惟贤,故不肖者嫉之。
明妃入汉宫,绝世而独立,其辈行妒之久矣。
元帝按图召幸时,诸宫人皆重赂画工,为进身计。
明妃以色自负,独不与。
故画工恶图之,使不得见。
人莫不归咎于毛延寿之徒,不知诸宫人之重赂,政所以使之恶图明妃,而后己可进也。
一旦为和戎故,召见间,帝始惊悔。
画工皆诛死,竟亦何益!
前辈谓蛾眉先妒,明妃为去国之人,信哉!
尝因是论贤者不幸与群小并立,群小不惜金珍交结佞幸,以图干进。
贤者方厌恶唾骂之不暇,决不肯效尤。
彼又惧贤者之进,必不便于己。
其交结佞幸,不特自为,并欲倾谗贤者。
迨事变兴,贤者已见挤而去,见大夫无可使者,人主始追咎左右平时毁誉之失实,赫然震怒,重置之法,不几于噬脐乎?
故为人上者,于贤不肖之进退,能先觉而无后悔,不至如元帝之于明妃则善矣。
虽然,明妃近在掖廷,为左右所蔽,不见御,帝昏迷可知。
及因事而悟,尚能奋威断以诛画工。
望之、猛、房为恭、显所谮以死,而于恭、显寂不闻行画工之诛,何耶?
毋乃重于色而轻于贤耶?
抑虽悟犹不悟,有若涑水易欺难悟与终不能悟之言耶?
是可为万世戒矣。
九华陈君民瞻,取前载明妃出处本末与古今歌咏,会粹成编,且锓之梓。
或疑其何必为一妇人属意如此。
比携编蹐门告曰:「观诸公咏明妃事,言人人殊,而于世教互有益,为我下一转语,以见不徒编次之意」。
予谓昔之编国风者,于咏妇人女子诗靡不备载,圣人不删焉,所以垂劝戒也。
民瞻之意,殆出于此,故为即其关于君道之大者书之。
淳祐元年五月二十五日竹坡吕午伯可序。
胡俊伯诗集序淳祐元年十一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四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伐木》诗作,义重友朋;
《谷风》刺兴,此道遂泯。
笑生背面顷,雨变覆手间,可叹也已。
某与俊伯生同郡,学同道,游乡校又同舍,皆年少有功名志。
晨窗夕灯,月书季考,俊伯相琢磨甚至。
不自意场屋辄先著鞭,糊口四方,旷不相闻。
每大比岁,未尝不矫首侧耳,以冀吾俊伯之蜚鸣也。
久乃知预荐书南宫,复不利,甚为俊伯恨。
一日,云锦天落,风檐诵虽足自慰,然终不若良觌之为快。
丙申里居,汪叔永与其诸父昆弟约为笔峰墨岭之游,某勇于一往,亦为欲见吾俊伯故。
流离间阔,遂获参会,从容酬唱。
闻某有「侯封深愧先雍齿,药石常思孟孙」之句,盖以纪实,非膈上语也。
别又五年,北归省松楸,俊伯自笔峰高隐下越二百里,得得来访,相劳苦。
袖示新诗一编,而以「雍齿」、「孟孙」鄙句冠其首,某甚愧之。
反复五七古风诸诗,《选》杜唐宋体制咸备,视近世区区风云月露,雷同一声者,大有径庭,不意于此复闻正始之音。
三叹三咏,殆欲起舞。
惟是四十年交情,不以阔别替,今又远来访我,以诗博我,恍若炉亭謦欬时,耐久交情,卓绝世俗。
因念有剖心析肝于笑语交好之素,而反眼下石于名位相轧之日者,宁不于俊伯重感叹哉!
俊伯命为叙其诗,乃述古诗二篇与少陵二行,极陈朋友相与之义,以见俊伯作诗行己,皆可传不朽也。
虽然,丙申之会,俊伯方示病,心窃忧之。
今兹之会,气宇轩然,某尚以功名期之。
俟其青衫入手,舂容寂寥,炳炳琅琅,复以见教,某又当为俊伯作续集叙云。
淳祐元年十一月旦,友生竹坡吕午序。
增广字训序淳祐二年二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道非可名也,不得已而名之,一字或差,则霄壤有间矣,故指名为最难。
孟轲氏以恻隐、羞恶、辞让、是非名四端,而以有诸己为信。
韩昌黎博爱行宜为仁义,而以由是之焉、足乎己而无待于外为道德,简严明切,罔差毫釐,所谓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。
彼以恶为性,以兼爱、为我为仁义,将以名夫道,反以害夫道矣。
近世有意于是者,因其名义以为《字训》,勿斋程君又从而广之。
三才之道,散于万殊,因名求义,以义定名,尽在包罗中,几无馀蕴。
某东奔西走,每欲以是与四方朋友是讲是究,讵意趋向之正,问学之深,近在乡邦,有如勿斋者乎!
为之喜而不寐者久之。
尝闻伊川先生有「心统性情」之语,学者莫不执之以为据。
然以性论情,则性情为易辨;
以心论性,则心性为难言。
晦庵朱文公为之说,曰「性者心之理,情者性之动,心者情性之主」,三语一出,而心性情之名义昭若日星矣。
故曰说得出须要名得出。
非其深造圣道之奥,安能发明千载不传之秘如是其精当耶?
抑又闻之,昔人有读《尔雅》不熟者,谓蟹六跪而二螯,他日见蟛蜞,误以为蟹,食之几死。
学者名言夫道,能谨思明辩审问于真,不至以蟛蜞为蟹,以误后学,而徒曰此本《尔雅》则善矣。
勿斋《增广字训》之初意,而亦某之所深望也。
勿斋以是编枉教,且命为之叙,敢请以是书之。
淳祐二年二月六日竹坡吕午伯可书。
觉斋十论嘉定十四年四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道之难言久矣。
病其难明而枚举之,其失则离;
病其支离,欲贯之以一,而不名其所以一,其失则晦。
道之难言久矣!
今观觉斋王公十论,自中诚心性理,以至仁义礼智信,条数而明辨之,使学者晓然知其如是而为中诚心性理,如是而为仁义礼智信。
既又虑其离也,每篇之中必寓其浑融贯通之说,使学者即其十以求其一焉。
呜呼,道之难言久矣。
孔孟而后,惟伊洛诸先生得其传,惟晦庵朱文公发明最为精切。
公尝语人曰:「说得出又名得出,方是见得分明」。
性者心之理,情者性之动,心者性情之主宰,性即心之理,仁义礼智皆具,而中则无乎不在。
学者能穷理以致其知,存诚以力其行,则是道信皆为我有。
而觉斋王公十论之所以为一者,庶乎其不离且不晦也。
呜呼,道之难言久矣,而晚学僣言之,其能逃不韪之讥?
区区欲以是尾诸公之后,与同者商榷其真是焉耳。
嘉定辛巳孟夏之六日新安吕午
龟山元城黄御史锾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
按《道护录》,元城先生尝以一「勤」字告龟山先生门人黄公
今从公之孙棫得观二先生所与公帖,师友渊源,可以印證矣。
崇宁末龟山尝为馀杭,后百二十年,当宝庆初元,某来学制,每于壁间景仰遗刻,今又获见真迹,窃自附于闻而知之者。
绍定六年丁亥清明日新安吕某谨书(《竹坡类稿》卷三。)
绍定六年癸巳丁亥宝庆三年,「绍定」当为「宝庆」之误。
马城(《南宋古迹考》卷下作塍,诗首句西城亦作西塍)花窠 南宋 · 吕午
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
诗编读竟,句句晚唐洺水先生序引,固已辞简意足,菊庄犹令著语。余久寓马城,姑即马城花窠一篇赓之:
老子西城住,今踰十载期。
栽花成茂树,种柳长高枝。
移接从渠巧,誇传到处知。
担头挑卖去,一一是趋时(《竹坡类藁》卷三《跋书菊庄诗集》)
按:持此酬菊庄之请,肯笑许否?淳祐二年三月望日,竹坡吕午书。
李用之太极问答嘉熙三年二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朱文公先生太极》、《中庸说》,所谓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,舍是而他求,犹厌五谷而欲吸风露以为奇也。
或知尊其说矣,未免轻下注脚,则一字一句,易流于差,又将如五谷不辨种类,而以莠为苗者有之。
惟能遵守先生之学规,于博学、审问、慎思、明辨、笃行五者致力焉,则亦庶乎其可矣。
御史李公所以致问于西山,旁采于诸人,反覆讲明,以求真是之归也。
嘉熙三年二月望日,新安吕午拜手谨书。
三衢货墨童文宝子玉嘉定八年十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四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柯山童君子玉,挟陈玄之艺以游,素昧生平,来访霅上
忽出示余畏友汪兄平叔赠行叙,请下一转语。
余苦不解书,然有挟是见过者,辄罄羞囊,为收一工七,积之岁月,不觉盈箧,足了此生矣。
窃又自叹,人之磨墨未若墨之磨人也。
收者且当束之高阁,何须更求?
今于童君复得二螺(事见《竹坡诗》前集第九卷。),把玩再三,弗忍去手。
遂并藏诸箧中,乃知此宝如良金美玉,愈多不厌。
阮孚蜡屐自谓一生宁著几两,犹对客自蜡,略无愧色。
彼癖于所嗜,且汲汲若是,况楮生、毛颖、陶泓三公子所资以为友者?
人人皆知贵重,其肯夸其已有,而倦于搜罗乎?
童君试将此以谒当世钜公,艺何患不售?
嘉定八祀十月旦新安吕午伯可书。
跋沈君迪丁酉上书嘉熙四年七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秋浦沈君丁酉扣阍书也。
君慷慨有志,别予去二十年矣,忽惠然来访,相与话畴昔,一笑。
乃出示此编,三复掩卷太息,而为之言曰:四失六得之说,前虽未合,岂无可施行于今日者乎?
两难所恃以禦寇者,民兵也;
三边所恃为要害者,襄阳也。
民兵散,不惟无以禦寇,而反为寇;
襄阳失,常山蛇势中断,而蜀与淮皆失所恃。
时运而往,已无及矣,事机方来,盍亟图之?
招收流散之丁壮以为兵,而区处其室家,使各得所,则莫不勇公战,怯私斗,而转危以为安。
勠力一心,规复襄阳,俾三边联络相应,则已坏之證可以立起。
此沈君所以言,而予为伸言也。
虽然,言非难,行为难。
天祐圣明,必有卓然出任是责者,予何多言为哉!
沈君行有□,谨书编末而归之。
嘉熙庚子七月既望竹坡吕午跋。
跋王寄栎遗事嘉熙三年六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东坡先生在元丰不合于元丰,在元祐不合于元祐,大节卓伟,人称之至今
寄栎王公,慷慨明哲,未尝妄钻权贵人
泰、禧中,不肯援姻党进嘉定中不肯媒嬖臧,官止郡幕,六十即致其仕,藏身万人海里,莫或见其面。
盖风节大类坡公,以仕不达,故鲜有知者。
倘非贤嗣欲扬其先君之美,当世名流不忍没前人之善,安能大书深刻以信今传后乎?
某旧信公,慕义甚久,每见公言论深远,操履坚正,可为世法者甚夥,而二事又尝亲闻于公甚确。
今观此卷,恍若聆公语时,为之怅然。
嘉熙三年六月二十日新安吕午书。
刘直之坡诗六帖叙淳祐二年六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
始予欲效白氏六帖,编集坡、杜二诗,以便检阅
居亡何,书肆已板行《杜诗六帖》矣。
继有刊李、杜、韩、欧、苏、陈、黄共为一集,号《八先生诗六帖》者,如五侯鲭,不劳营度,一一罗列于前,饭肠为之厌饫。
今蘧庵刘君直之手编《坡诗六帖》,既以类摘句,列门会粹,罔有遗失,又随句注事,凡本于经史子集、佛书道经、稗官小说,悉明指所出,大字书其旁,开卷瞭然可观。
盖《白氏六帖》类事而略于诗,《八先生六帖》类诗而略于事,此编事诗与并,一览尽得,如水陆毕陈,无遗恨矣。
抑闻直之雅志未已,谓陈黄二诗,皆宗主坡公,援事益深密,将一体缀纫,以惠后学。
或疑此编积数年之勤而后成,若更及二诗,得无望洋之叹耶!
噫,是未知直之也。
直之好学博览,手不停披,人以为疲,我自乐此。
赵彦材注杜诗矣,复注坡诗;
任子渊注黄诗矣,复注陈诗,有志竟成事也,在直之宜无难。
故书以为《坡诗六帖》序,且为陈黄二诗六帖张本。
直之名长翁给事苕溪先生之曾孙也,源流盖有自云。
淳祐二年六月六日竹坡吕午序。
晦庵记外大父祝公遗事绍定六年五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祝氏世居江陵,自承俊选于歙,曰仁质、号半州,其子也。
孙象器改名用之,登儒科,为太学博士
六世有名节,预乡荐,学富而文赡。
弟真为郡学宾,至和甫七世矣。
和甫名穆,即丙也,其诸父皆依朱文公,遂为建人。
和甫幼孤,文公教育于家塾。
年甫志学,命寺丞黄公干为行冠礼,盖及亲炙当时讲论之益。
故其气象粹温,刻意问学。
于书无所不读,下笔顷刻数千百言,将以儒业倡其家,所谓光远而自他有耀也者。
祝氏复兴,其在建乎!
太博有弟景先,即黄太史赞其画像者。
生男若女十有四人,其第四女,实为黟邑枢密汪公勃之夫人。
又其第三子铨之女,复归枢密提刑公作砺,而侍御义和、寺丞公义荣、给事公义端,皆其所生也。
第二子确之女适婺源吏部朱公,是为文公之母,故乡人相传,祝氏女位最高。
有名尧臣,为郡学谕者,景先第八子磐之子也。
男女四人,尝奇第三女,家虽贫,不肯以与凡子。
未及嫁而学谕公卒,亲族咸以属同邑吕午
两穷相值,遂成姻对。
越七年而偶忝末科,由是祝氏女位高之语复记传于乡闾。
贰卿汪公纲之兄弟与今贰卿朱公在,尤为祝氏喜,所以笃叙甚至。
尝闻外舅往来朱、汪之门,文公与侍御诸公皆□渭阳之念,深加敬爱,周之不遗馀力。
此意流传,历世不泯,岂惟祝氏得所凭依,而且施及于焉。
乃知前辈高情,曲崇亲谊,遗风凛凛可尚已。
一日,和甫以文公所记外家遗事,三复感叹,谨再拜书其后。
时绍定六年五月旦日也。
西山太极问答淳祐元年十二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三
道本非唯明也,能审夫真是之难耳。
「无极而太极」,周子所以探是至理之无声臭矣,而知是至理为造化品汇之自本自根也。
「而」之一字贯通浑融,非有分别,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。
彼惟体认不真,诬之以为虚无之无,至于安床上之床,架屋下之屋,驰骋私说,务于辞胜,故世之少俊轻锐厌常嗜异者,往往喜谈而羽翼之。
呜呼,使其知于博学、审问、谨思、明辨、笃行而加之意焉,则知周子以有无为一,与老氏以有无为二,是非判然,而纷纷之议息矣。
友人滕兄家传之学,渊源有自,兹以《西山问答》见示,慨主张之有人,幸斯文之不坠,喜而书其后云。
淳祐元年十二月吕午书。
竹洲文集序淳祐七年十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、《竹洲集》卷首、《爱日精庐藏书志》卷三一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七一
尚论人物,当自其世观之。
建、绍、乾、淳间,人才项背相望,于斯为盛。
吾郡竹洲先生吴公气盖一时,名声大振,事业亦隽伟,大略见于龙川陈公赠言。
其文章则雄深古雅,蔚有先汉风,非若世之务艰险以为奇,事雕镌以为新也。
士及门径,指授作文,皆有法度,往往多为闻人。
端明程公亦已铺陈而摛张之,不知此皆先生之细耳。
先生张南轩诸儒先交,渐磨薰陶,文行兼备,而尤孝于亲。
姑取一事评之。
方自永宁郡终更对,孝皇奇之,即日擢守邕筦,且促趋成,骎骎乡用矣。
以亲老迎养弗便,愿寻香火之缘。
爰即所居葺园池亭馆,日具壶觞,招致其亲所素相好者,徜徉其中,以为亲娱。
时作歌诗,父子自相属和,将终吾身焉。
夫人生莫乐于得君,今一言寤主,立命往镇南邦,非乐欤?
人生莫乐于行志,生平慷慨,有志事功,是行也可以一展抱负,非乐欤?
先生不以结万乘为喜,而以得遂事亲之情为喜;
不以行吾志为快,而以得尽爱亲之道为快。
其自处于寂寞之滨,未尝有几微见于颜面。
是举天下之乐,无以易其娱亲之乐也。
殁五十有六年,当嘉熙三年,一夕见梦其曾孙资深曰:「内相公序吾文固美,而未及吾孝行,何耶」?
端明先生内相云耳,此其一念在孝,死犹不忘,岂徒乐以言语文字闻于世而已?
杜工部以世人误读其《八阵图》诗,亦见梦坡翁,亟自解说。
先生之见梦不在文词,而在孝行,不以语他人,而惟以语其云仍,贤于工部远矣。
是可不书,为文人才士者告哉?
圣天子方以文孝移风俗,资深既裒集遗文,囊封上进,以备乙览,而每见其父铉,每见必惓惓,属为书此梦焉,是真能世其家者,宜牵联得书云。
淳祐七年十月二十七日,后学吕午书。